冷云飞觉得,陈玉林最近有些怪。
具体哪里怪,他又说不上来。
她还是那样,安静得像一株生长在角落里的植物,按时给他做饭,熨烫衣服,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。
她看他的眼神,依旧带着那种怯怯的,又满是依赖的柔光,像一只离了主人就无法存活的金丝雀。
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。
那种感觉,像是一幅临摹得极好的画,笔触、色彩、构图都无可挑剔,但挂在墙上,就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“假”。
比如,她身上原本那股淡淡的、像初绽小茉莉一样的体香,不知何时,变得浓郁了些,甜腻了些,像是为了掩盖什么,刻意喷洒了香水。
再比如,她从前最怕疼,手指被纸划一下都要举到他眼前,委委屈屈地求安慰,可现在,她切菜时割伤了手,竟能面不改色地自己冲洗、包扎,那冷静的神情,让冷云飞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。
他甚至荒谬地想,这个每天睡在他枕边的女人,还是不是原来那个陈玉林?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
他开始留意她。
他注意到,她偶尔会对着窗外出神,眼神空洞,没有焦点,那里面盛着的,不再是以前那种简单的、对他满心满眼的眷恋,而是一种……一种他无法理解的,深沉的,几乎是冰冷的悲哀。
那种情绪,像深不见底的寒潭,与她那柔顺的外表格格不入。
有一次,他半夜醒来,发现身边空无一人。
他起身寻找,在书房门口,看到她正站在他的书桌前,手里拿着他常用的那支钢笔,指尖轻轻摩挲着笔帽,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,有恨,有挣扎,还有一丝……决绝?
听到他的脚步声,她猛地回头,脸上瞬间又挂上了那副熟悉的、带着点惊慌和无措的温柔面具。
“云飞?
你怎么醒了?
我、我口渴,起来倒水,走错了。”
她小声解释,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冷云飞没说话,只是深深地看着她。
那一刻,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疑虑,达到了顶点。
他想起朋友开玩笑的话:“云飞,你那个小娇妻,对你可是死心塌地,你可别辜负人家。”
死心塌地?
冷云飞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
他冷云飞能在商界厮杀到今天这个位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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