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机躺在满是油污的塑料布上。
屏幕亮着,映出头顶那盏白炽灯泡,灯丝嘶嘶地响,光线昏黄发暗。
我盯着手机,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没去管旁边还没收拾的碗筷。
屏幕上那个陌生的直播APP图标红得刺眼,像一滴血。
这手机是下午在旧货市场淘的,外壳破旧,老板说开不了机,五十块拿走。
我图便宜,结果充上电,它自己就亮了,还多了这么个怪东西。
点开那图标,界面极其简陋,一个孤零零的“开始直播”按钮。
鬼使神差,我点了下去。
手机屏幕瞬间被刺眼的白光吞没,晃得我眼前发黑。
几秒后,白光散去,屏幕里出现的,不是我家油腻腻的厨房墙壁。
那是一片……极其古雅的房间。
雕花的木窗半开着,窗外有竹影摇曳。
屋子里陈设着看起来就很贵的红木家具,博古架上摆着瓷器玉器,墙壁上挂着水墨山水。
一个穿着月白色宽袖长袍的男人正背对着屏幕,负手而立,似乎在欣赏窗外月色。
他的头发很长,用一根玉簪束在头顶。
我屏住呼吸,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
拍戏?
整蛊节目?
这效果也太逼真了吧?
连窗外吹进来的风似乎都带着竹叶的清香。
我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,想退出,却不小心点到了屏幕上的某个功能键。
“叮咚!”
一声清脆的提示音,突兀地在那个古雅的房间里响起。
那个长袍男人猛地转过身。
一张脸清晰地出现在屏幕里。
剑眉星目,鼻梁挺直,唇线冷峻,是非常古典的英俊。
但他此刻的表情,充满了极度的惊骇和难以置信。
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的手机屏幕上,或者说,钉在屏幕里映出的、我这个穿着廉价T恤、站在昏暗厨房里的现代女人脸上。
“何方妖物?!”
他的声音低沉有力,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,但尾音里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。
妖物?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油条,又抬头看看屏幕里那张俊脸,脑子像被驴踢了一样,脱口而出:“大哥,买油条不?
刚炸的,脆!”
男人脸上的惊骇凝固了,变成了纯粹的茫然,眉头拧成一个结。
“油……条?
何物?”
“吃的!
香喷喷的,管饱!”
我赶紧把手里那半根油条举到镜头前晃了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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