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同事朱文君突然来电，求我送她回山里老家看母亲。
车子驶入陌生山路，雾越来越浓，GPS信号全无。
她一路沉默，偶尔指点方向，声音冰冷。
经过一棵歪脖子老槐树时，她突然尖叫，说三年前就是在这里车祸死的。
我猛踩刹车，冷汗直流，她僵硬地转头，瞳孔泛白：“现在，该你替我留在这了。”
电话响起来的时候，我正对着电视发呆，屏幕上光影晃动，演的什么却一点没看进去。
瞥了一眼来电显示，心脏猛地一跳——朱文君。
她是公司里最特别的那个，离异后独自一人，眉眼间总带着股散不去的轻愁，像蒙了层薄雾。
我暗恋她快一年了，却连多说几句话的勇气都没有。
我赶紧清了清嗓子，接通电话：“喂，文君？”
那边沉默了两秒，传来她带着哭腔，有些飘忽的声音：“……李哲？
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……我，我妈妈在山里老家，病得很重……我打不到车，心里慌得厉害……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开车送我一趟？”
她的声音断断续续，背景很静，静得不像在城里。
“没问题！
你别急，在哪儿？
我马上过去接你。”
我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，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。
能为她做点事，我心里甚至有点隐秘的欢喜。
“我在……北苑路那个废弃的公交站牌下面等你。”
她顿了顿，“谢谢你，李哲。”
“等我，很快到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冲进车库，发动车子。
引擎声在寂静的地下车库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北苑路靠近城郊，那边确实挺偏僻的，她怎么会在那儿？
念头只是一闪而过，很快被能帮到她的兴奋感压了下去。
夜色浓重，开往北苑路的路上车辆稀少。
路灯昏黄的光晕一圈圈扫过车内，我心里盘算着这一来一回得多久，油够不够，是不是该找个加油站。
但一想到朱文君此刻正无助地等着我，脚下又不自觉地深踩了油门。
远远看见那个废弃的站牌，锈迹斑斑，旁边连盏像样的灯都没有。
一个穿着浅色连衣裙的瘦削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阴影里，正是朱文君。
我把车停在她身边，降下车窗：“文君，上车。”
她拉开车门，低着头坐了进来，带进一股微凉的、带着点土腥气的夜风。
她身上那件裙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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